【撒野】你听见了吗
祝我钢厂一哥生日快乐!
上个月给他过过生日了这次就写周年庆了哈!
是个连面都没见上的小日常555
补:别再问我了这首歌是我编的现实中没有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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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飞看了两眼日历,把手机扔回了桌上。
明天就是他和蒋丞在一起三周年的日子了……至少照蒋丞的话来说是这样的。
男朋友十几天前就一副“请你们原地跪下我有大事宣布”的样子,煞有其事地问他记不记得两周以后是什么日子。
说话的尾音压都压不住,跟要飞起来似的。
我一脚踏空,我就要飞起来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蒋丞是什么时候记的这个日期,为什么要记,为什么是第三年,第一年第二年的时候为什么不过,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顾飞翻了翻手里的乐谱。
不管为什么,既然蒋丞都提出来了,作为新世纪帅小伙兼好男友,顾飞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配合一下的。
他哼了两句曲子,拿笔在纸上改了改。
音乐对于他来说早就不是负担了,只是上大学以后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平时他也没什么多余的时间能想起这些来,这还是他高中毕业以后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坐下来想写一首歌。
献给丞哥。
顾飞抱着吉他乐了两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自己写词的风格跟以前不太一样了,顾飞边想边拨了几个音唱了一小句。
我轻轻闭上眼睛,听见了你。
顾飞有种已经能看见蒋丞嘲笑自己的感觉。
诶哟顾飞哥哥走文艺范儿,不得了呢。
这句话画面感太强,顾飞没忍住又笑了好一会儿。
笑完还叹了口气,跟蒋丞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这一天天的想起他还是容易跟个傻子一样。
蒋丞并不知道自己千里以外的男朋友又开始犯傻了,他往边上猛地一晃,碰倒了一个笔筒,各种笔稀里哗啦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蒋丞被吓得一个激灵,顿时从瞌睡里挣扎了出来,他扭头瞪着地上的笔,觉得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奔跑呐喊。
啊——
不想动——
你们已经是成熟的笔了,要学会自己爬起来。
蒋丞瞪着地看了三秒,叹了口气,接受了自己的笔还不够成熟的事实,弯腰下去把它们一根根捡了起来。
最近的课程堆得有点紧,他每天都得复习到很晚,这会儿困得都有点要失去意识了。
不过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马上就是五一假期,又可以见到顾飞了。
不仅能见到,还能干很多事情。
蒋丞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三分钟十二点,他干脆也不看书了,就抱着手机等。
两分钟,一分钟,半分钟,零……零点了。
蒋丞唰地把已经码好消息给顾飞发了过去。
—兔飞三周年快乐
—爱你哦
—亲亲抱抱.jpg
消息还没出去三秒,手机就震了起来。
—丞丞三周年快乐
—亲你一脸.jpg
蒋丞挑了挑眉毛。
十点多的时候这家伙就跟他互道晚安了,这是个什么大型打假现场。
—你大爷的你不是跟我晚安了吗?骗我?
—注意措辞,这是我留给你的那条神经
—神经在跟我打啵儿?
—厉害吧
蒋丞笑得书架都在抖。
—厉害个屁
—屁就算了吧,你还不去睡?
—睡了!晚安安!
—晚安安!啵啵啵!
蒋丞笑着收了手机,也不知道顾飞是真睡还是假睡,但……毕竟是异地恋,有时候睁只眼闭只眼地看看表面也就差不多了。
觉悟太高了。
蒋丞在心里呱唧呱唧给自己鼓了一通掌,鼓完又扑到书里去了,读到快一点才收拾收拾关灯睡觉。
第二天还是一如既往的忙。
上课上课上课聊天吃饭读书睡觉睡觉上课上课上课……
还得抽空谈个恋爱。
“他们去图书馆了。”蒋丞把手机在摞起来的书上架好。
“你怎么没去?”屏幕上顾飞的一张脸清清楚楚。
“因为我男朋友要看我学习。”蒋丞说。
顾飞笑了好半天才哦了一声。
“啧。”蒋丞拧着眉头看他,“你……”
“嗯?”顾飞应了一声。
“好像不太聪明的亚子。”蒋丞很诚恳地说。
“啊。”顾飞接得很快,“要你寡。”
“……神经。”蒋丞笑着说。
“我的三周年礼物呢?”顾飞问。
“什……”蒋丞愣了愣,“哦。”
三周年。
他确实给顾飞准备了礼物,是一只巨大的猫猫玩偶,主要是他没功夫去弄什么复杂的了,再加上这东西送过去以后顾淼估计也会很喜欢,要是顾飞也想抱着睡觉……那就让酷酷的小妹妹和他打一架吧。
“要什么礼物啊?”蒋丞瞪着顾飞。
“你那么积极。”顾飞说,“都恨不得早八百年提醒我该三周年了,居然不给我准备礼物吗?”
“那你给我准备了吗?”蒋丞继续瞪着他。
“准备了啊。”顾飞说。
蒋丞一下子没接上话。
“怎么你就打算口头上说一说吗?”顾飞一挑眉。
“真男人从不只在嘴上说说。”蒋丞伸手指了指镜头,“风里雨里,礼物在快递员手里,等着吧。”
“哦。”顾飞笑了笑,“我就知道。”
“我的呢?”蒋丞反问,“也在路上吗?”
“在你面前。”顾飞说。
蒋丞没说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不是。”蒋丞简直服了,“我发现您的脸皮现在是越来越厚了哈?”
“怎么?”顾飞笑着说。
“你是不是想说什么你就是我的礼物这种话啊。”蒋丞说,“大脸兔。”
“我只听说过大脸猫。”顾飞边说边把靠在桌脚的吉他拿了过来。
“啊。”蒋丞看着他的动作,猜到了什么,“你要弹吉他给我听吗?”
“弹棉花给你听。”顾飞说。
蒋丞啧了一声。
顾飞把谱子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排开,虽然这两天他已经把这首歌练得乾坤大挪移式滚熟了,但他现在有点紧张,有点害怕一会儿会忘谱。
结果他刚低头摆好姿势,蒋丞就喊了一声:“等等!”
“嗯?”顾飞抬起头。
“等我换个设备。”蒋丞飞速开了电脑,把视频转到了电脑上。
看着大屏幕上顾飞帅炸了的脸和酷毙了的身材,蒋丞才满意地点点头:“开始吧。”
顾飞有点无奈,但在紧张和一点点激动的包围下,他也没什么精力去吐槽蒋丞,只能重新低下头,拿拨片拨了两个音。
清亮的琴声从电脑里穿出来,蒋丞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荡了荡。
瞧瞧这姿势。
这脑袋!这脖子!这身材!这手!
这男人竟该死的甜美!
老子男朋友就是如此的甜美!
牛逼!
蒋丞的脑子里已经开始自动播放“你这么美”,边美他还边打开了屏幕录制。
顾飞压着琴弦,勾出了前奏的第一个音。
蒋丞盯着屏幕,从顾飞扫着弦抽空抬头看镜头的那一秒,他就觉得天地啊万物啊山川河海日月星辰古今中外宇宙洪荒都他妈见鬼去吧。
这一刻只有顾飞。
“我轻轻闭上眼睛,听见了你。”低得温柔的嗓音,还是熟悉的迷人配方。
蒋丞一瞬间就感觉要遭。
天要亡我,蒋丞选手今日就把这条命压在这里了。
我轻轻闭上眼睛,听见了你。
你随着时间呼吸,在空气里。
我看见你背着包远行,走出千里。
我剩下什么转身,口袋里只有回忆。
屏幕上的少年略略低头看着手里的吉他,很好看的嘴唇一张一合,冒出有些沙哑的音调。
屋子里有没有开灯蒋丞已经看不清了,他只能找到顾飞一个光源,闪得太耀眼,其他东西都被照成了白光。
记忆里你的身影,如此清晰。
你存在的每一秒,都是意义。
琴弦在顾飞的指尖颤动,拨出了一段过去低沉迷茫的时光。
和你的旅程在脑海中深深烙印。
我试图麻痹自己,要怎样才能忘记。
蒋丞突然感觉到一阵心疼。
顾飞的咬字很清晰,他听完第一段就隐约有个大概的猜测了。
歌词写的是他们分手的那段时间。
他一直都知道顾飞身上的压力有多大,从小就看不见光的日子,自己的离开也算是这些压力爆炸的导火索,分手以后他在学校难受得快要崩溃,顾飞在钢厂这种压抑的的环境里恐怕只会更绝望。
琴音扫过间奏,顾飞还在继续他的演奏。
蒋丞觉得鼻子酸得厉害,赶紧抬头一连眨了好几下眼睛。
感谢cctv,蒋丞选手现在非常感动。
一首歌,唱出了生活和爱情,里面有一个人的情绪,和两个人的光阴。
第二遍副歌过,音乐慢慢缓了下来,顾飞抬头冲镜头笑了一下:“丞哥。”
“嗯?”蒋丞还在盯着他看,下意识应了一声。
“认真听。”顾飞说。
“嗯。”蒋丞点头。
认真听?听什么?
他一直都很认真好吗?
“我轻轻闭上眼睛,听见了你。”顾飞又唱起了最开始的调子。
你随着时间呼吸,在空气里。
顾飞已经没有弹连贯的伴奏了,只配合着歌声偶尔拨两下,像是清唱,却比清唱有味道得多。
“我看见你背着包远行,走出千里……”顾飞停顿了一下,看了蒋丞一眼,“我于是放下过去,以后都和你一起。”
我放下一切,以后都和你一起。
蒋丞猛地站起来,椅子被膝弯顶得砸在地上,砰地发出很大一声响。
“丞哥?”顾飞看着蒋丞消失在屏幕上,赶紧往前凑了凑,“你怎么……你是去痛哭一场了吗?”
“滚蛋。”蒋丞的声音从不知道哪个地方传了过来,闷闷的。
“诶。”顾飞把吉他放到一边,笑了起来,“过来给我看看。”
“怎么着?”蒋丞抓着两张纸把椅子扶起来重新坐下了,“您还要截个图吗?弄哭男朋友成就乘一。”
“乘一哪够啊。”顾飞说,“你在我面前也没少哭。”
蒋丞的鼻子红红的,很可爱,也很……容易让人有点什么不太健康的想法。
“今日乘一。”蒋丞瞪着他说。
“可以。”顾飞勾了勾嘴角,“太了不起了。”
“你……”蒋丞沉默了一会儿,眼泪又掉了出来。
“别哭了。”顾飞说,“丑。”
“操你大爷你再说一遍?”蒋丞被逗笑了,边擦眼泪边骂了一句。
“啧。”顾飞说,“换个操的对象没准我还愿意再说一遍。”
蒋丞看着顾飞,脑子里有一千八百条想法绕得跟浆糊一样,一句都说不出来,憋了好一会儿,他叹了口气,指了指屏幕:“怼你。”
“啊。”顾飞不可抑制地乐了,“怎么你已经词穷到这个地步了吗?”
“是啊。”蒋丞说,“得意吗少年。”
顾飞笑了笑没说话。
蒋丞这一看就是还没有缓过来的状态,东拉西扯的全是废话。
看来这个惊喜送得还挺成功。
“这是……”蒋丞重新开口,“你自己写的词吗?”
“嗯。”顾飞点了点头。
“自己写的曲子?”蒋丞接着问。
“不是。”顾飞说,“吉他自己写出来的。”
“操。”蒋丞笑了起来,“别闹。”
“你问的都是什么问题啊。”顾飞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我会作词还是不知道我会作曲?”
“哎。”蒋丞往后靠了靠,“你刚刚太帅了,把我智商都帅飞了。”
“我看也是。”顾飞笑着点头。
蒋丞跟着笑了一会儿,表情慢慢收了回去。
“我想亲你。”
说完这句话,蒋丞瞬间就感觉刚刚压下去的伤心难过感动跟浪花一样重新扑了回来,鼻子酸得眼眶瞬间就湿了。
爱如潮水~
“诶……”顾飞皱了皱眉。
“我想亲你,顾飞。”蒋丞低着头,用手撑着脑袋,“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顾飞的声音都不自觉放轻了。
心疼。
他确实没想到蒋丞会有这么强烈的情绪反馈。
这时候只有心疼了。
“我想见你。”蒋丞说着就拿起桌上的手机开了锁,“我买票,下午就回去。”
“丞哥,丞哥!”顾飞一连喊了好几声,蒋丞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眼眶通红,瞬间就把顾飞“先好好学习”的说辞给逼了回去。
“买周末的票。”顾飞说。
就是这么毫无原则。
……好吧还是有点原则的。
蒋丞吸了吸鼻子,不动了。
“或者我去找你。”顾飞说,“我一会儿就买票过去。”
“别。”蒋丞斜了他一眼,“咱家能不能有一个保持理智的人了。”
“您先看看您现在什么样啊。”顾飞叹了口气,“我理智都吓迷路了。”
“我就是,”蒋丞抹了抹眼睛,“太感动了。”
顿了顿他又说:“个狗操的玩意儿居然写那时候的词。”
“对不起。”顾飞安静了几秒,“我就想说……那是我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没有之一。”
“行吧。”蒋丞一挥手,“原谅你了。”
“三周年呢。”顾飞说,“笑一个。”
蒋丞笑了一下。
“亲亲。”顾飞说。
“亲亲。”蒋丞也说。
“亲啊!”顾飞啧了一声,“真男人从不只在嘴上说说?”
“嗯?”蒋丞愣了愣。
这狗日的还挺记仇?
亲……怎么亲?
哦。
蒋丞抱起笔记本,噘嘴往镜头上狠狠亲了一口。
“喜欢吗?”
“喜欢。”顾飞说,“三周年快乐。”
“三周年快乐。”蒋丞顿了顿,“四周年也要快乐,还有五周年六周年七周年……一百周年。”
“一百周年不够吧。”顾飞笑了。
“有多久算多久。”蒋丞说,“这辈子完了还有下辈子。”
“好的。”
“我们曾像早晨的蝉一样软弱
翅膀是湿的,叶片是厚厚的
我们年轻,什么也不知道,不想知道
只知道,梦会飘,会把我们带进白天”
———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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