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道

【西湖组】万好不及君 50

二更，有难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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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修没有说话，他看着吴邪，感觉自己要被所有之前一直压着的情绪冲倒。

  吴邪又小心翼翼地把他抱紧，埋着头很不显眼地在他耳垂处吻了吻：“辛苦你了，休息吧。”

  那天的记者招待会叶修没有出席，外界猜测一堆，而正主却跟对象腻在了一起。

  “真的要退了？”

  “见好就收，这样哥在荣耀史上就是个传奇。”叶修乐呵地收拾着东西。

  吴邪点点头：“行吧。”他知道叶修身上还有另一重责任：“准备回家去了？那以后打算干点什么？”

  叶修想了想：“不知道，老板给安排个职位？”

  吴邪哼笑一声：“聘你来吃白饭，干不干。”

  “干啊。”叶修利落道：“这种好事谁不干。”

  “那我等你。”吴邪拎起叶修的包：“走吧，送你回家。”

  叶秋知道他哥今天要回来的事情，早早就在家里等着了，等他打开门，看见屋外那张熟悉的脸时，还是免不了一阵恍惚，多久了？

  “回来了。”叶秋侧身把叶修让进来，关上了门。

  客厅里，叶父正架着一副老花镜，老神在在地看着报纸。

  “阿修。”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叶修抬头，露了一个笑容：“妈。”

  叶母抱住了自己的大儿子，或者说是被抱住更准确一点：“死小子，这么多年你怎么就真的一个电话都不打回来。”

  “对不起啊。”在母亲面前，叶修还是乖乖道了歉。

  “我们都在电视上看到了，你又得了冠军，第四个了吧？”

  “嗯。”叶修笑。

  叶母擦了擦眼泪，转身看着沙发上的男人，有些不满地拍了一下腿：“你坐那儿干嘛，儿子回来了也不知道说句话。”说着又转回来看叶修：“你爸知道你要回来，一大早就坐那拗造型，一张破纸被他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

  “你能不能别乱说。”叶父脸上有些挂不住，出声打断，他瞥了叶修一眼：“回来了就行，打个游戏整日整夜地不着家，也不想想家里会不会担心。”

  叶修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装乖：“是，以后不会了。”

  叶父哼了一声，算是变相应了下来，叶母拉着叶修的手把他往房里推：“行了行了，快去收拾一下东西，我再炒两个菜。”

  “诶，妈。”叶修伸手止住母亲，垂着目光轻声说：“我……有个事儿跟你们说。”

  “诶呀，有什么一会儿吃饭慢慢说，先把东西放进去。”

  “不。”叶修坚持道：“听我说完，你们再决定还要不要让我进这个房。”

  叶秋站在边上，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什么意思。”叶父推了推眼镜。

  叶修“唔”了一声：“要是你们一会儿还决定把我赶出去，我也省得再收拾行李了。”

  “混账东西！”叶父把报纸拍在茶几上：“你就是不能好好讲话。”

  “哎呀你喊什么！”叶母呵斥一声：“阿修你怎么回事儿，有话好好说。”

  叶秋有些慌，他徒劳地伸出一只手，试图在最后关头拦一拦他不要命的兄弟：“哥……”

  “我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了。”

  晴天霹雳，屋内霎时一片寂静。

  “你，你说什么？”叶母晃了晃，叶秋赶紧凑到她边上站着。

  叶修盯着地板，不知道一会儿会有怎样的狂风暴雨。

  “你……找了个男人谈恋爱？”叶父的声音这时却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

  “嗯。”

  “砰！”叶父猛地砸了一下茶几，砸得叶修叶秋心里都是一跳。

  “你刚回来就要为个男的继续和家里断绝联系？”

  “啊？”叶修没反应过来。

  “滚进去。”叶父指着他房间：“滚进去收拾东西。”

  叶修还在愣神，叶秋就率先拖着他的包连带人一起拽进了屋子。

  “你疯了吧？”关上门，叶秋原地踱了几圈步，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叶修却有些无所谓：“本来就是，省得之后再麻烦了。”

  叶秋简直没眼看他。

  “不过……老头这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叶秋说：“我之前试探过一点，他们好像也没那么排斥。”

  叶修闻言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干什么？”叶秋皱眉：“不是你让我帮你？”

  “是是是。”叶修笑得很欠揍：“谢了。”

  叶秋一阵恶寒，刚想开口堵他，门外就穿来叶父的喊声：“叶秋你出来！”

  叶秋一抖，感觉世界末日不过如此：“完了，要被严刑逼供了。”

  “去吧。”叶修拍拍他：“为了你哥的幸福。”

  “为了混蛋。”叶秋抖开肩膀上的手，起身出门去了。

  屋外，只有叶父一人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叶秋走到茶几边坐下：“妈……做菜去了？”

  “她好不容易把那混小子盼了回来，说是什么都不想管。”叶父说着“哼”了一声：“妇人之仁！”

  叶秋眼角一抽，这话有本事您当着我妈的面讲？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哥的事儿了。”

  “没啊……”

  “少装！”叶秋一句话还没反驳完就被打断了：“你前段时间才跟我们提过同性恋，你要告诉我只是巧合？”

  叶秋有些无奈地看着他爸，几秒后认命地点头：“是，我是早就知道了。”

  “胡闹！”

  “爸。”叶秋说：“我刚开始也觉得荒谬，可是你不知道，他们……其实还挺配的。”

  叶父面色严肃：“配什么配，两个男的，他还算公众人物，你就由着他去？”

  叶秋眨眨眼，他爸这是在担心他哥？

  “那是个什么人？”叶父问道。

  “很有本事的人。”叶秋说，他想了想，灵光一现：“没有他……哥估计不能过得这么顺遂，一个人在外面，总是比较困难的。”

  叶父目光一闪：“他们很早就认识了？”

  叶秋拼命点头，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博一波同情再说。

  叶修是踩着饭点出来的，一开门就看见他弟坐在椅子上，悄咪咪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叶修一下子就放心了许多。

  叶母给每个人盛了饭，又专门给他舀了汤：“多吃点，在外面可没家里吃的健康。”

  “诶。”叶修端起碗喝了一口：“好喝。”

  叶母当场笑出了褶子。

  “我对象的事儿……你们想得怎么样了？”叶修可没打算让这件事被糊弄过去。

  叶父把筷子一磕：“你还来劲儿了是吧？”

  叶修叹了口气：“爸，咱好好聊，我是真心的。”

  第一次看儿子跟自己服软，叶父居然哽住了，他憋了半晌，闷闷地夹了一口青菜进嘴里：“随便吧，一个两个都向着你。”

  叶修一愣。

  一只手轻轻地在他头顶顺了两下，叶母说：“有空把他请来家里坐坐，我和你爸都不是固执的人，你离家这么些年，没什么比你好好的更重要了。”

  十年风雨兼程，叶修在抵达终点的一刻很不争气地酸了鼻子，他有些慌乱地夹了一块红烧肉嚼着，含糊地点了点头。

  桌上其他三人看着他，或深或浅地叹了口气，只有在这些地方，这个家能尽可能地补偿一下这个漂泊回来的孩子。

  饭后，叶修摸着吃撑了的肚皮瘫在沙发上，点着手机一一回复那群来问他退役情况的人。

  突然，叶父趿着拖鞋，踩着匆匆忙忙的步子从屋里出来，一抬手往不明所以的叶修身上指着：“世界联赛刚刚开始，你居然在这时候回家？”

  叶修：？

TBC